[G铁血]Violet Mars Gods - 36[噬神者AU]
其实开几个坑同时填很不好……非常不好……会阻断其中一篇的思路，或者每篇都写几个字写不下去跳另外一部，结果每篇都没有产出……==b
这么想想，感觉还是把这篇大纲比较完整的填了比较好……
可是填完还是发现……进度真慢…………orz
但是……至少……还是……推了一点点的吧……？至少立好了一个flag……？（你住手！！！！
对了，那啥，lofter不知道为什么关键字吃掉我几篇章节。我不高兴找到底是什么关键字了。总之把所有已经有的都先po到ao3上了。
这里走，方便跳章节查看。
————以下正文————
三日月回收完新种荒神核心后，神机兵的两个驾驶员也已经下了机体，正好经过他身边，在看到他的时候，停下了脚步。
艾因思考着应该拿什么样的话来了打招呼。他们之前的关系并不好，或者说，十分恶劣。但这次战斗——即使不想承认——的确得到了一些他们的建议才能突破僵局。理论上，多少还是应该感谢一下。
加艾利奥大概没有他这么多顾虑，直接走到了矮小的神机使旁边，双手插在了腰上，语气中充满了耀武扬威：“看到我们的厉害了吧，小鬼？”
三日月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，然后视线就转到了待机状态的巨大机器人身上，用没什么起伏的声调回答了他：“嗯，挺厉害的。”
出乎意料是干脆肯定倒是让加艾利奥一下子语塞，“哎……哦、你、你倒是挺实诚的嘛……”
“能这么悠哉地待在那两只荒神肚子里面，的确很厉害啊。”
“……嗯……哈？喂！你这是什么意思啊！？”
“你们一点也不怕被荒神吃掉啊？”
“所以说，神机兵的装甲，不会让任何荒神咬穿，才不会轻易被吃掉！这话究竟要说几次才能懂啊？愚笨也要有个限度！”
“不，我不是说其他荒神，是说这两只。”
“哈——又是那一套吗？”蓝发的军官摇摇头，觉得自己像是在对牛弹琴，“说了多少次，神机兵和荒神是两回事！嘛……算了，未开化星球上的野蛮小鬼大概是听不懂了……”
“……听不听得懂都无所谓，既然你们自己也无所谓的话。”三日月也失去了继续交流的兴趣，搬起了一旁回收的素材箱，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个几乎不能算对话的交谈，“我把这个送回去了。”
“……切，真是个莫名其妙让人火大的小鬼！”等三日月走远后，加艾里奥才把驾驶服头盔往旁边一人，愤愤不平地骂道。这几乎是每一次他和铁华团的人交流后的必然结果。
旁边的艾因倒是若有所思的样子，被上司一问，才小声地说出了他的疑惑：“为什么他会觉得神机兵就是荒神呢？”
“为什么？不就是……那啥……笨吗？”加艾里奥觉得自己总结出了一个很本质的答案。
“……呃，大概……我只是在想，听说他是个很厉害的噬神者，已经打败过许多的荒神，应该不会连普通机体和荒神也分不清吧？”
“要不就是这样，就是因为和荒神战斗的太多，所以过激地觉得什么会威胁到他的都是荒神了。过去的战场上也是有过类似的事情的，比如曾经在火星独立战争里面有杀红眼到敌我不分的士兵什么的……”蓝发军官摇了摇手指，搬出了一些曾经在士官学校里面听到过的事情，没记错的话大概就是马克基利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他讲过的。
“……是这样吗……”艾因将信将疑地点点头。
“啊啊，不说那个小鬼的事情了！我们去找马克基利斯，看看他对刚才的战斗分析下来有没有什么新的建议吧！”加艾里奥烦躁地挥了挥手，准备换个心情。
“啊……是！”年轻的少尉立刻应答道。
两名驾驶员又迈开了步伐，不怎么愉快的小遭遇就此结束。
————
另一边，奥尔加趁着没事，在指挥营附近走了走。说实在的，他非常在意那些从地面冒出来的奇形怪状的白色石柱——被马克基利斯称为是“世界树枝干”的玩意儿。
随便挑了最近的一颗，他走过去，轻轻摸了摸粗糙的表面，感觉像是石化后的树皮，隐约让他觉得似乎不久前摸到过类似的东西。
“如果我是你，我可不会贸然去接触这些东西。”金发军官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
奥尔加暗暗吃了一惊，然后把手收了回来。
“为什么？”他问。
“你不是知道世界树是什么东西组成的吗？”
“…………神谕细胞的残骸……”奥尔加愣了愣，回想起了之前库迪莉亚告诉他的信息。
马克基利斯点点头，继续补充道：“没错。虽然只是残骸应该没有被吞噬的危险。但是，在这些枝干的源头，可是有一个活着的，非常古老的荒神沉睡着。”
“……那可真抱歉，希望我没吵醒她。”奥尔加哼哼了一声，不以为意地别开头。
马克基利斯沉默地笑了笑，然后走到了他旁边，将一个小小的黑匣子安装在了枝干的表面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银发青年好奇地看着另一个人所做的事情，问道。
“声纳探测器。”对方简短地回答，一边按着黑匣子表面的键盘，“利用声波来探测世界树的表层和普通地层的分割线，这样才能做个精确的地下分布建模，然后才可以定位……。”
“……总之，就是描绘一个地下的立体地图然后找到特异点吧？你不用说的那么…专业。”奥尔加有些头痛的打断了对方的话，不明白那个金发军官怎么尽喜欢用这些听起来很难的词汇。
“你的概括非常准确。谢谢。”马克基利斯微笑道，最后按了按确认键，启动了那个探测装置。
“但是，你这样，难道就不会唤醒某只沉睡的古老荒神了？”
“希望不会吧。”
“喂！！”青年皱起了眉头，正想吐槽军官的不负责任。
而这时，地面突然就震动了起来。
太过凑巧的时机让奥尔加立刻把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，于是一把抓起了马克基利斯的衣领，“你做了什么！？”
“地震，最近经常发生吧？”金发男人平静地回答道，玩味地挑起一条眉毛，“你不会是把这些地震都归罪到我刚才安装的那个盒子上了吧？”
“……呃……”这么说起来，最近的确是时不时地来一次地震，有时候大，有时候小。刚才那次轻微短暂的摇晃，只是凑巧和马克基利斯的行动一起发生了而已。奥尔加意识到这点后，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手，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金发男人理了理皱起来的衣襟，摇摇头。
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急速接近，本来清冷的声音难得有些着急地喊着奥尔加的名字。
“哦，三日，刚才地震了一下，没啥事吧？”奥尔加回过头，反过来先问了三日月的状况。
“没事，奥尔加呢？”三日月摇着头，只担心着奥尔加。
“只是小震，没什么事。”
“……是吗……”少年放松下了肩膀，轻轻吐了口气，“差点以为又要像之前那次了……”
奥尔加愣了愣，微微歪过头，随即明白了三日月在指什么，“啊……上一次啊……上次只是运气不好而已啦！”
“但是，这次也和上次一样……我感觉到地下有什么东西……只是这次……”三日月话说道一半，被奥尔加的不自然的干咳声打断了。他有点困惑地看了看对方，然后发现奥尔加在用眼神悄悄暗示着旁边站着的人——加拉尔霍恩的金发军官，正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。三日月像是这才发现那人在场般，“啊，巧克力也在啊……”
“巧克力？”奥尔加莫名其妙地皱皱眉。
“他名字很长，之前给了我巧克力吃，所以就叫他巧克力了。”
“很失礼吧喂！“
“我不介意的。”金发男人摇摇头，倒是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，“那么，刚才你说感觉到了地下有什么东西？”
“啊……”三日月张了张嘴，但是什么都没说，只是看向奥尔加，无声地询问。
“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余震，我们待在这里安全吗？”奥尔加很生硬地转开了话题。
这大概实在是太生硬了，军官脸上都露出了遗憾似的微笑。但是他很礼貌地没有揭穿，而是摇了摇头，让他放心下来，“这里的岩层，是被世界树的枝干所穿透和支撑着的，而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天然物质能比神谕细胞的残骸组织更加牢固了。所以，这里没那么容易崩塌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
“非常。而且比起无谓的担心来，我更加在意的是，三日月在地底下究竟感觉到了什么？”马克基利斯又把话题导了回去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被问到的人平静地回答，然后就兴趣缺缺地别过了头，走到了奥尔加身边，汇报起了自己完成的工作，然后询问起之后还要做什么。
奥尔加有点担心地偷偷瞥了几眼被晾在一旁的高级军官，觉得被这么冷漠对待，还能脸上挂着微笑的少校实在是脾气好得有点可疑，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，那就是有什么同样等级不可告人的奇怪癖好了。
“总之，我先去问一下其他同伴的状况，顺便按照你说的，休息一下。等你的工作结束了再通知我们，继续进行探索。这样行了吧？”
“当然。”马克基利斯终于把目光从三日月身上移开了，他点点头，同意道。
奥尔加就没有等他追加任何其他的要求，飞快地转过身，拍拍三日月的肩膀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令他感到棘手不已的金发军官。
一直到走出那名军官的听力范围后，奥尔加才疲倦地叹了口气。
“累了？”三日月抬头看了看他，问。
“和那家伙说话总是很累的。”
“是吗？那要收拾掉那个人吗？”
“你解决事情的方式也太极端了……不必啦。”银发青年晃晃头，盯着远处的景色沉思了一会，然后不是很确定地对三日月倾述了一些想法，“虽然比斯凯特说我可能是多虑，实际的情况里，那个法里德少校也的确一直在帮我们。但是我就是无法…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无法放下对他的戒心。就像是潜意识里面总有个人在对我说，那家伙很不妙，这种感觉。而且上一次的幻觉里面看到的孩子…和他真的很像……”
“……嗯，所以，还是收拾掉比较好吧……”
“不行啦！都说了不要总之想着这么危险的事情啊！人和荒神是不一样的！”
“恩，奥尔加以前就说过，不可以随便杀人。”
“明白就好。”奥尔加嘟哝了句，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里，“而且，那家伙，对你特别有兴趣的样子，都到了让人感到恶心的地步。”
“哎，是吗？”
“人际关系方面你倒是迟钝的可以啊？感知荒神倒是敏锐的很……说起来那家伙真的给你巧克力吃？”
“恩。”
“……呃……”奥尔加的脸微妙地扭曲了一下，“你没有对他说什么事吧？”
“姑且说了个’谢谢‘，奥尔加不是叫我拿别人给的东西的时候都要说谢谢的吗？”
“……啊，那还没什么问题。”青年松了口气，“那家伙，好像对你的战斗能力非常地关注。有时候，我总觉得他是不是看出了一些……你身上不一样的地方……”
“是吗？”
“我也不清楚……那家伙的态度和话语，都摸不透底，到底他知道到了什么样的程度，又想要干什么，完全搞不清楚……”
“那，我应该怎么做呢？”
“呃……”被三日月的问题问懵了的青年张了张嘴，然后用力抓了抓头发，叹着气垂下了肩膀，“抱歉，我好像发了一堆牢骚的样子，但可能只是我过于敏感了也说不定，明明都是些没根没据的怀疑而已，结果让三日你也困扰起来了………”
“没关系啊，反正我喜欢听奥尔加说话。”
“……你也真是……这种话去对女孩子说好吧？”发现这对话越来越牛头马嘴后，奥尔加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，但又感觉稍微冷静了一点。“说起来……你之前说感觉到地下有什么东西……是什么呢？”
“不知道啊，只是……感觉像是荒神吧？”
“咦？！真的吗？”
“很像，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太一样……在很深的地下，非常古老，但是……有很熟悉的感觉……”
“……熟悉？！”奥尔加转过头，惊讶不已。
“恩，有点。平常感觉不到，但是，突然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的时候，就会有地震。”
青年注意到了话中奇特的一点，“三日，你刚才……说的是‘她’吗？”
“我有吗？”
“有！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吗 ？！”奥尔加认真地指出，回想起过去来，即使是面对这有着女性般外形的荒神，三日月也从来不会把它们误当做人类来对待，可是在刚才，却用了一个女性的第三人称来指代一个他觉得可能是荒神的事物。
“嗯……不知不觉就这么说了吧……”三日月露出了比奥尔加更加困惑的表情，歪过了脑袋，“为什么呢……？”
奥尔加先是为难地扯了扯嘴角，想说“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？”。可是话还没说出口，一些一直积压在他脑中的念头却突然就串联在了一起，变成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。
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，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了把那个模糊的念头变得更加清晰合理一点。可越是拼凑和整理，他得到的结论，却越是显得荒诞无稽。
“奥尔加？”三日月有点担心地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，“怎么了？果然是累了吗？还是饿了？”
“……”奥尔加猛地吸了口气，发现自己思考得都屏住了呼吸。然后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三日月，张了几次嘴后，才发出了像样点的声音，“……三日……我，我刚才有了个很荒唐的想法……那什么……你听了可不要生气啊？”
“为什么我要对奥尔加生气？”
“因为……”银发的噬神者欲言又止，他往四周看了看，确保周围没人后，拉着三日月走到更远更偏僻的地方，绕到了另一支世界树的枝干后面，才不安地继续说了下去，“这之后，我说的所有的事情，都只是推测而已，而且是很荒唐的推测，如果你觉得生气，或者不合理的地方，都直接提出来就行。你知道，我肯定不是真的在……”
“到底要说什么呢，奥尔加？”
被催促了一下的青年又是纠结地抓了抓脖子背，靠着石柱坐了下来，习惯性闭上了右眼，“……其实，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想的一件事，为什么三日你和其他噬神者都不一样？为什么只有你需要吃荒神……”
“奥尔加不也能吃吗？”
“我不能啊！你以为我之前拒绝真的是和你客气啊？”
“……哦，是吗……”三日月低下了头，显然是有点失落。
“啊，那个不是重点。重点是，那么久了，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原因，或者说，有可能我明白，却不想承认……后来，不久前，上次去迪瓦兹的时候，梅丽比特小姐和我说了一些关于荒神进化的事情，她认为，荒神通过吃噬来学习，然后进化成拥有吞噬之物特性的物种。只要有这样的特性，那么，有一种荒神，就有可能进化到和人类一摸一样。”
“……哦，像人一样的荒神，月读那样的算吗？”
“不，比月读更加像人类……不，与其说像，应该是，和人类一摸一样。会说话，会思考，可以交流的荒神。”
“……那样的话，不就不知道到底是人类还是荒神了吗？”三日月问。
奥尔加对于这个意料中的问题笑了笑，点点头，“是的，我也问了一样的问题。然后，梅丽比特小姐是这样解释的——即使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和人类一样，但唯一的区别，也是最大的区别，荒神都由神谕细胞组成，自然，为了维持身体的活性，无论如何，都要保持神谕细胞的摄入，也就是，去吃噬其他的荒神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停了下来，有点担心地抬头看了看三日月的表情，看他是否有跟上自己的思路。
“哦……是这样啊。”三日月低着头，看了看自己的手掌，“也就是说，我就是那种和人类完全一样的荒神，对吗？”
虽然三日月平常总是一副不爱动脑子的样子，但却并没有他本人经常宣称的那么笨。他完全明白了奥尔加没有说出来的意思，但这也让奥尔加感到内心有点刺痛。
”其他也有些迹象，你在吞噬了其他荒神的核心后，会变的更加强大，甚至夺取了一些荒神的能力——不会受伤，有着超速的恢复能力……你的本能，想要不断进化得更加强大的本能……然后，就是之前加拉尔霍恩的能够抑制荒神能力的装置，对于你的影响远远大于我……“他一一例举着让他得到结论的各种迹象，然后摇摇头，很快地补充解释了一句，“不过，就像我之前说的，荒神也好，人类也好，三日你就是三日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不同。”说着，又自嘲地笑笑，“你看，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是吧？”
三日月微微翘起了嘴角，平静地就像完全不在意那个推测的结论，“我知道啊，我也不在乎，奥尔加就是奥尔加。”
“是吗……那就好。”奥尔加欣慰地笑笑，接着叹了口气，继续把自己的推测说了下去，“而且，你还总是能先我们一步感知到那些荒神的出现，那说不定也是因为你是荒神，对于其他的荒神，有着天然的认知能力，”
“恩，那接下来呢？”
“而你能够感觉到地下的某种存在，觉得是荒神，而且是非常古老，却很熟悉……也是同样的原因吧？而那个……”奥尔加说道这里顿了顿，答案已经很明显了，“我在想，也许那就是特异点吧？”
“……为什么？”
“你看，我们要找的特异点，就在这所研究所下方，在我们的脚下很深的地方。然后按照调查的资料来看，特异点也可能是所有荒神的起点，那的确有可能会让你觉得既古老而熟悉……”
“是这样啊……原来如此……”少年转了转眼睛，轻轻晃了晃脑袋，似乎毫无障碍地接受了。
“但我感到奇怪的是……为什么你会用‘她’来指代这个荒神，而且唯独是这一个可能是特异点的荒神呢？”奥尔加把问题又绕回了最初的疑惑上，也是让他有了所有这些奇怪的发想的契机。
“呃……”三日月摸着下巴，难得认真地思考了一会，然后摇摇头，“还是不明白……”
青年则对着手指，沉默了一会，再开口的时候，突然就扯到了另一个话题上：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，其实三日你很少用‘她’这个词来指代其他女性。樱婆婆你会直接叫小樱，阿特拉你也直接叫阿特拉，然后大小姐你也跟着我们称呼大小姐。至于那些长得和女人似得荒神，你从来不把它们当女人。但上一次来这个研究所时，在直升机上，你很难得地用过一次。但不是指代任何我们都认识的人，而是一个……你自己也记不清，却给予了你这个名字的女人。你说你不知道她是谁……但是，你记得她的样子吗？”
三日月沉默地摇摇头。
“……样子也不记得的话，为什么能会觉得是‘她’呢？”
“……嗯…为什么呢？”
“我曾经觉得她那可能是你的母亲，或者是任何养育了你的女人。但是现在在想一想——也许我是疯了——但是，如果你的确是荒神的话……那么，也许那个‘她’，可能都不是一个人……”银发青年又停顿了一下，头痛似得把脑袋埋进手掌中，用力揉着自己的脸，帮助自己组织语句，“然后，就在刚才，你将一个深藏在地底的，可能是特异点的存在也称呼为‘她’。无意识说出来的话，也许往往是最接近真相的……也许是我想太多，可是我忍不住就把这些线索联系到了一起……你所称呼的‘她’们，会是同一种存在吗？”
“呃……”
“抱歉，我知道这很荒唐，毫无根据，但是……你还记得，你是从哪里来的吗，三日？”
三日月再次摇头，蹲下了身子，跪坐在了奥尔加面前。奥尔加也终于从手掌里抬起了头，不安地看着他，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“我不记得。其实，在碰到奥尔加之前的记忆，都很模糊。有意识的时候，就已经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，每天都觉得肚子很饿，只想着找吃的填饱肚子。”
奥尔加有些怀念地干笑了一下，“……真是凄惨……嘛，我也差不多吧。再早的事情也不记得，只记得自己和很多的难民们生活在快要被遗弃的城市了，每天都饿肚子。虽然那个法里德少校说我应该是从那座研究所里面逃出来的，是唯一可以和所谓特异点交流的人。可是我根本什么都不记得……也没有任何能够成功的自信……但是三日，如果我这些推测都没错的话，也许你才是最关键的人也说不定。”
“……奥尔加是这么觉得的吗？”
“可能性很高啊！而且……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个法里德少校特别注意你了。那家伙一定掌握着很多我们也不知道的情报，也许他早就想到过这些，只是什么都没说，不知道在打算些什么……”
“这些，就是奥尔加最近一直在烦恼的事情吗？”
“啊？”银发青年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，愣愣地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三日月，发现对方已经伸出手，轻轻碰触着自己的脸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，“喂，为什么还一副这么高兴的样子啊？而且重点也不是在我吧！？”
“奥尔加能和我说这些，而不是一个人烦恼，我当然很高兴了。”
“你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份……什么的吗？普通被人说是荒神什么的，早就该生气了吧？”
“不在意啊，奥尔加不在意就行了。”
“你心也太大了点吧……？”
“因为是荒神的关系吗？”
“……不是的吧！啊，真是的，我想了这么多，紧张了半天就怕你生气，结果根本就是个杞人忧天的笨蛋啊！”
“怎么可能，奥尔加明明很聪明才想到这些的。是我压根就想不到这么多……”
“……想到这些也没有用，只是……之后到底应该怎么办。”奥尔加别开有点泛红的脸，又发起了愁，“大概只有到地下，到那个特异点的面前，才能明白得更多一点吧。”
“如果，就像奥尔加所说的那样，我所感觉到的‘她’，那个特异点，的确和我有关系的情况下，我要怎么做呢？”
“伯恩斯坦小姐这么说过，特异点可能是结束所有荒神活动的关键。那么，如果你和她之间真的有什么感应，就试着问问看，能不能让这个星球上的荒神都消失吧？”
“明白了。”三日月毫无意见地点点头，突然又想到了新的问题，“等荒神都没有了的话，那我吃什么呢？啊……等等，如果我也是荒神的话，那我也会消失了呢。”
“！！”奥尔加这才发现了矛盾的盲点，猛地抬起头，瞪大眼睛，急切地解释道，“抱歉，三日！我并不是指你，只是说那些会威胁到人类生存的荒神！你和其他的荒神都不一样！”
“我知道，我也不想消失，那样就见不到奥尔加啦。”三日月温和的笑着说，“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那么顺利了。”
“……算了，忘记这些吧，也许都只是我异想天开而已……”银发青年别过头，咕哝了一句，突然后悔自己把这些怀疑都告诉了三日月，更无法原谅自己——即使只是无意的——居然在有过让他消失的可怕想法。
“嗯……好吧。”
“……三日，就答应我一件事。”感觉谈话差不多就此结束了，奥尔加撑着地面站起身来，等着三日月也跟着站直后，按了按对方的肩膀，“不管是什么情况，绝不要想着牺牲自己就可以这种事……不管怎么样，我希望你活下去。”
“其他人呢？”
“我希望所有的同伴都能好好活下去，包括你！怎么了，这又不是什么矛盾的愿望。”
“也是。我尽力吧。”三日月无奈地笑笑，点了头。
可奥尔加还是注意到，这一次，总是毫不犹豫答应他各种奇怪要求的黑发少年，并没有给出肯定的承诺。
沉默了一会后，他闭上眼睛，转过身看向营地的方向。
“回去吧，再不回去尤金他们大概要担心了。”
“嗯。”三日月跟到了他身边，表情依然平静，只是嘴角带着很小的上扬角度，一点也没有在意突然变得艰涩的气氛。
这反而让奥尔加感觉更加内疚，他想要说些什么能够缓解气氛的话，却完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语。最后，只好在沉默中迈开脚步。
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其实讲真，以前铺的线索我都快忘记了，什么时候我要把前面都看一遍了……orz……
要不要近期还是先集中把这个填完呢？